雾社事件(80年前台湾血案)
1930年10月27日8时许,台湾岛南投县警察局。
这里,一群日本警察刚刚上班,正在列队。
正在此刻,一伙手持大刀长矛和猎枪的蒙面人闯了进来。
他们见人就砍,见人就杀。
日本警察惊恐万状,急忙寻找武器。
但是对方人多势众,日本警察疲于应付,不一会便尸横遍”野“,血流满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最后一名幸存的日本警察,从血泊中爬向办公桌,挣扎着站起来,用发颤的双手拨打了报警电话。
与此同时,台湾雾社的一场运动会发生了一起血案。
当时运动会刚宣布开幕,小学生及其家长被迫唱起日本国歌。
当国歌《君之代》唱到一半时,一个高山族青年突然冲入会场,举刀砍下了台中州“理蕃”课顾问管里正卫的头。
会场立刻大乱。当日本人惊慌失措之时,埋伏在学校四周的高山族青年敢死队一齐杀入会场,见日本人就砍,霎时刀光剑影,在场所有的日本人都被砍倒。
不久之后,日本驻军赶到,他们在警察局和附近的运动会场,发现了134名日本人的尸体。
大街上,还有215名日本人受到袭击,伤痕累累!
什么人袭击了这些日本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日本殖民者会善罢甘休吗?
1895年,清政府腐败无能,甲午战争被日本打败,不得不咽下苦果,签订《马关条约》让台湾沦为日本的殖民地。
台湾资源丰富,被称为宝岛。
得到台湾后,日本殖民者欣喜若狂,开始疯狂掠夺资源。
为了将台湾永远吞并,从1919年开始,日本政府开始建造各项基础设施,比如自来水、电力、公路、铁路、医疗、教育等。
100年前的台湾,已经是电灯电话,楼上楼下,点灯不用油,耕地不用牛。
但是这一切并没有让台湾原住民受益,反而让他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成为公有。
祖祖辈辈自由打猎的地方,日本人一来就不让去了。
为了防止土著闹事,他们的猎枪被没收,去打猎的时候,还要提出申请,领取枪支弹药。
不仅如此,日本人疯狂开发森林资源,迫使大量动物迁徙,土著再去打猎也看不到猎物。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日本人以民族融合“和亲”为名,鼓励日本警察和原住民头目的女儿们结婚。
但是这些日本警察一旦调动,就会撇下妻子不管,让她们守活寡。
土著头目莫那鲁道的妹妹,就被日本警察玩弄后抛弃。
更有甚者,日本人还在玩弄原住民妇女之后,将她们骗到日本从事色情服务。
一系列不人道的举动,让台湾土著的仇恨在心里挤压。
最叫人无法忍受的是,日本占据台湾后不久,即开始实施对这些原住民的罪恶征服计划。
1906年开始,土著居民生活的家园成为人间地狱,到处都是隘勇、地雷、电网。
哪里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不屈不挠的台湾居民开始了大规模的反抗。对此,日本人策略也是以暴制暴,毫不手软。
1910年日本政府开始动用大批军队、警察对原住民进行了为期5年的"讨伐"。
经过血腥的征服,日本殖民者的目的基本达到,原住民的反抗被镇压下去,他们开始了非人的日子。
。在平地的警察,尽管为非作歹,但多少还要受到日本殖民当局标榜"文明统治"的法律限制。
而在山地的警察则无法无天,为所欲为,做尽坏事。
那些日本警察不但可以任意限制土著人的人身自由,还可以随意查验他们的证件,非法拘禁土著人,不持任何手续闯进居民家中搜查。
不光如此,日本警察还强迫出苦力,不给报酬。
对于日本人的欺压,土著人都忍了,因为日本人有枪,有先进武器。
但是日本警察得寸进尺,把土著的忍让看做是软弱可欺,更加肆无忌惮。
1930年10月7日上午,莫那·鲁道的儿子达拉奥结婚,居民正在聚集喝酒庆祝。
这时候,一个叫吉村的日本警察从这里经过。
专制社会,百姓见警察,都要毕恭毕敬,何况是喜事?
于是,达拉奥友好地斟满一碗酒请吉村喝。
可是任性惯了的吉村根本不买账,他不但没喝,而且挥拳将达拉奥手中的碗打碎在地。
众目睽睽之下被殴打,还是在婚礼之上,这对达拉奥来说是奇耻大辱!
他怒不可遏,和弟弟巴沙奥一齐冲上去,把不可一世的吉村掀翻在地,劈头盖脑,暴揍了一顿,。直到他跪地求饶。
这下子,达拉奥闯祸了。
吉村回去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自己的委屈,要上司为自己出气。
第二天日本警察就全体出动,以"侮辱官宪"的罪名将达拉奥带走。
莫那·鲁道见儿子闯祸,赶忙携带礼品亲自向吉村赔礼道歉。
但吉村得寸进尺,口出狂言:
“放过你可以,带领你们全族人给我跪下.不然的话,我要让你们雾社血流成河。”
吉村认为土著人少软弱,胆小怕事,无论怎么欺压也无所谓。
可是他忘记了一句话:兔子急了还咬人;良民逼到绝路上就会成为暴民。
韩寒说过:“当文明不再文明,就让野蛮更加野蛮。”
终于,土著的怒火爆发了,他们终于明白,反抗是死,规规矩矩的守法也没有活路。
横竖都是死,何不拼个你死我活?
莫那·鲁道在周围各社威望很高,他登高一呼,勃阿伦、荷戈、罗得夫、太罗万、束库等社头目纷纷响应。
经过秘密开会,他们决定在10月27日这天发动起义,给日本人当头一棒,让他们尝尝土著的铁拳。
韩寒说:“如果文明不够文明,那就让野蛮足够野蛮”。
1930年10月27日,是台湾一年一度的神社大祭典。
按照惯例,雾社的地方要举行盛大运动会。
这也是日本殖民者粉饰太平的好机会,他们当然不会放过。
于是到那一天,在台湾的日本人会全部穿上和服,喜气洋洋前往参加。
这样的话,。华人、山地人和日本人就好区分,能对日本人进行精准打击。
赛德克族人认为这是起义的最好时机。第二天,赛德克族人利用运动会,升旗唱国歌为信号,冲进会场,发动总攻击,杀死日本妇孺儿童共计134人。
事件发生之后,日本台湾总督暴跳如雷,立即决定镇压。
28日,台湾军司令部、守备队司令部、台北步兵第一联队和警察部队。为了对付这些拿着大刀长矛的土著,日本出动了飞机、坦克、装甲2500多名官兵,乘坐坦克、装甲车、汽车,在飞机掩护下向雾社出发。
28日黎明,睡梦中的赛德克人、泰雅人被枪炮声惊醒,漫山遍野都是日本兵。
日本殖民者见人就杀,不分男女老幼。
天上飞机的轰鸣声、日本兵的疯狂的喊杀声、妇女儿童的撕心裂肺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雾社成为一座人间地狱。
在日本正规陆军及警察的疯狂屠杀下,土著血流成河,一批又一批土著倒在血泊中。
29日,日本人攻克了雾社。
但是土著并没有被他们全部消灭,在日军攻克之前,原住民分成几路向险要地区转移。
21日,莫那鲁道率领自己的部落,在马赫坡社拿着大刀、长矛与端着刺刀的日本兵开始了白刃战。
十天后,马赫坡社被日人占领后,起义原住民又退入山中,与日本殖民者周旋。
日本侵略者一面加紧搜索,一面缩小包围圈,将这一地区封锁,企图将起义军困在大山里。
穷凶极恶的日寇用山炮猛轰半天,把周围村庄全部摧毁。
更为狠毒的是,恼羞成怒的日寇对雾社山区开始施放毒气弹,许多起义战士被毒死。
山林谷地毒气熏天,到处尸首累累。事隔半年之久,人们仍不能进山。
这时候,山里的土著处境也越来越艰难。
他们的粮食也越来越少,每个人只能分到几两粮食。
首领告诉那些女子们:你们逃生吧,为我们传宗接代。
有个少妇说出了一番掷地有声的话:如果生下的是奴才,我们宁愿断子绝孙。
为了减少粮食消耗,让男人们更有力气杀日本人,部落中的一位首领妻子向妇女们提出建议“我们自杀吧。”
妇女们听了没有一人反对,大家义无反顾,更带着自己的孩子一起上吊自杀。
12月初,战斗已经持续了四十多天天,勇士们携带的粮食早已吃完,山上可以充饥的植物、动物也找不到了。
头领莫那鲁道拔出已经卷刃,血迹斑斑的腰刀,先后杀掉自己的妻子和两个儿子后,纵身从断崖山跳下。
而在内山岩窟的儿子塔达欧莫那不接受招降,与被迫前来招降的妹妹诀别后自尽。
而那个招降的妹妹,也在回去的路上抱着一个日军军官滚落下了山崖。
部落中的其它赛德克人,无论男女老少,都选择了在树上上吊自杀。
赛德克人认为,自己的祖先就是从巨木之中诞生的,因此他们在选择在树木之下结束生命,意味着自己的灵魂有了一个理想的归宿。
从当时日本人所拍摄的照片可以看到,一棵树木吊死了很多人,悲惨不已。
也许是一种神奇的力量,莫那鲁道尸体没变成木乃伊。
在雾社事件4年后,莫那鲁道尸体被日本人发现,将其送到台北帝大当作人类学标本。
民国62年中华民国政府将其遗骸恭回雾社安葬,并在那里竖起了一块石碑,纪念这次波澜壮阔的雾社起义,让后人永远缅怀。
值得一提的是,担任日本警察的赛德克族人花冈一郎,接到上级要他屠杀赛德克人的命令后,没有执行,而是跟全家人一起自杀。
据日本殖民者统计,一共有1200余人参加了这场起义,但是其中大多是妇女儿童和老人,有作战能力的壮丁只有400余人。
这次起义一共进行四十余日的大小战斗350人被屠杀,还有290人是自杀,有300多人被投入监狱。
由于日寇的血腥镇压,雾社的6个起义村社共有700多人牺牲,占总人口的58%。
日寇对幸存者并没有安抚,而是变本加厉,采取了新的屠杀手段。
他们在雾社几个村庄抓捕了十多名高山族部落的首领,尽管由于种种原因他们没有参加起义,但是他们仍然被诬蔑是起义的主谋。
没有经过审判,他们就被恶警监禁在警察局,然用铁丝绑住他们双手,接着用刺刀杀害后偷偷埋掉。
之后,日寇以“保护”为名,强迫幸存的561名群众迁往川中岛(现清流乡)。日警强迫15岁以上的人去参加所谓“和解典礼”。
但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当时的川中岛疟疾蔓延,留在川中岛的寡妇和孤儿,因为没有丈夫和父亲,他们孤立无援,只能坐以待毙,最后死于疾病。
这就是日寇实施的斩尽杀绝的第二次“雾社事件”。
雾社起义是台湾人民反抗日本殖民统治和压榨政策的一次大爆发。
雾社起义的枪声震惊了台湾,也震惊了日本统治者,它宣告了日本殖民统治者对原住民“理蕃”、“日化”政策的破产,标志着高山族同胞民族意识的觉醒。
雾社起义也向全世界宣告,即使当时台湾已沦陷了35年,但台湾人民反抗日本统治的斗争一直没有停止,殖民者的美梦注定是要破产的。
74年过去了,高山族同胞浴血抗日的英雄壮举,至今仍被后人传诵。
如今,烈士们的英灵已化作了不朽的山魂,萦绕在雾社这片浸透着血与泪的土地上。
现在,雾社已重建为“大同村”,成为台湾省重要的文史遗迹之一。
为纪念雾社起义者的英雄业绩,1953年,台湾人民建起“碧血英风”纪念碑,供后人凭吊。
维基百科上说,一个文明取代另一个文明的时候,总免不了流血牺牲。反抗与顺从、信仰和动摇、误解与沟通。
但是,我还是相信推崇那句话: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哪里有剥削哪里就有斗争。
日本殖民台湾的历史,不是一幅美丽画卷,而是血染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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