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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十年的伤感句子(十年)

十年-忧伤

上篇 去上学

“我要报考北京的大学,在河南上大学成功的机会太小了,混不出样的话我就不回来!”

我叫李白轩,那一年我18岁,刚高考完。自信考得不错的我立志报考北京的大学。那时候还是估分报志愿,我把志愿的前几个全部填的是北京,即使是保底的也都是,妈妈十分不放心,一定让我报一个河南本地的保底,我极其不愿,可是又拗不过她,只好把最后一个志愿填报了郑州的一所大学,专业水利工程。

我的生活就像故事一样,戏剧性的事情不时发生。那一年在骄傲的少年心中,无疑是悲剧的一年,因为我落榜了。原因离奇的令我难以接受,在北京的一所211学校提了我的档案,但是我不服从调剂,那些我报的没办法录,导致一本批次都不能录,阴差阳错沦落到了二本。

刚入学那年,心里很憋屈,压抑得很。那种从被人关注膜拜的班级第一到现在纵使高声疾呼也不见得有人回头的平庸的转变压得令我喘不过气,不想学习。鲁迅先生在《呐喊》自序中曾写到“有谁从小康人家而坠入困顿的么?”被当时的我奉为至宝。

于是我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社团活动,参加了职业规划协会和心理协会,每天把自己忙得焦头烂额,学习成绩仅仅保持在不挂科的地步。大二那年谈了个女朋友,爱情不咸不淡恰到好处,到了大四顺应潮流分了手。我坚持要到北京,她父母想让她留在家乡,后来删除了她所有的照片和短信,到现在手机也换了七八个,号码虽然一直不变,但是大学里的同学们联系的越来越少,和她却从未联系,我想她应该早忘了这个号码了吧。难道我不是么?到了现在对于她的记忆也只有在教学楼门口打伞接我的很瘦的身影,那时候雨很大,她的伞几乎被吹起。然而关于她的其他事情,不使劲想的话,连名字都有点难想出来。

大四毕业之后,通过各种渠道,我终于签了北京的一家小型水利设计公司,一路干下来,作为一个水利专业的工程师,却设计了不少桥梁,大坝一座没有。终于在26岁那年,月薪涨到了一万二,成了设计院的桥梁设计专家,女朋友谈了两个吹了一双,原因都是因为我没房,没有北京户口,车倒是有一辆,是朋友武总的二手越野,我没有户口,车牌号是他爱人王姐的,由于太耗油,上班我基本选择地铁,给别人的说法是,这样环保还能锻炼身体。27岁那年,我问老牛和武总借了点钱,加上自己的积蓄,付了一套四环外的首付,每月还7800,还30年,车子没卖,虽然不开,但是有车总归是有面子,女朋友依然没有,现在是有房了,可是想恋爱的感觉却没有了。

中篇 交学费

我叫李白轩,男,未婚,仍然单身,北漂五年,有车,有房,有存款,要还贷,还有就是,腰疼,所以办了游泳年卡,和设计院的同事每月去一次,这是我毕业后九年的情况。今年是第十年,我是公司老总,未婚,无女友,无车,房子抵押,在回家的火车上,硬座,春运,人很多。右边有一对情侣,男的黑框眼镜,女的马尾辫,长得很白,脸圆圆的,很可爱,他们互相说着自己在学校的日常生活,笑得异常开心。

我以前有听别人谈话的特殊爱好,而现在全无心情。因为我和武总今年创办了一家小的设计公司,凭借武总的关系借用资质签了一笔大单子,要给一个县城设计一个大型综合商场,开发商是山西的煤老板,是个肥活。

武总说干完了房贷还清,再搞定丈母娘没问题。我笑笑,哪里有丈母娘啊!武总递给我一瓶勇闯天涯,房贷你有。我一瓶吹下。

因为我搞得一直都是水利工程设计,路桥也做了不少,但是与商业中心这种大型工民建筑接触得还真不多。为了开公司,武总拿出来100万,我把房子抵押贷款拿出了150万,标拿到时,钱已经没剩下多少,但是只能破釜沉舟了,于是我把二手车着急卖了八万,雇了四个设计师,六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连续赶了两个月,快要把活干完了,他妈的开发商煤老板被抓进去了。

工程款拿不到,月供,房租,物业费纷至沓来,最要命的是工人工资都得要七八万,这下算彻底把自己折进去了。查查存款还有六万,害怕讨债我不敢住原来的房子,在小旅馆里住了半个月,给家里打电话怕他们发现我过得不怎么样,都是匆忙说几句就挂了。

前两天打电话,父亲说:“你别急着挂,我跟你说,你有空多回来,我知道你公司新开得特别忙,但是你妈年纪大了,有时候总想你。还有我……”父亲没有往下说下去,我不敢告诉他我的境况,只是说:“好,我回家。”

打开12306习惯性地去买高铁票,最终还是订了硬座,吸一口老坛酸菜,我靠!这方便面真辣,不然怎么会流眼泪?

下篇 毕业了,回家

现在是过年前一个月,我在这趟从北京开往洛阳的车上,人很多,旁边的情侣依然很高兴,我的心很空。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在教学楼前打伞接我的瘦弱影子总在脑海里,并且离北京越远,影子越重,后来几乎能看模糊的脸,可是名字还是想不起来,大脑的记忆在努力挖掘,而这个名字似乎被我刻意藏的很深,生怕我会想起一般。算了,不去想了,快到家了,看着自己依然西装革履,两手礼品满满的,似乎和往常没有区别,我知道,真的没有区别,你看除了胡子长了点,帅的很依旧嘛!

回家之后,母亲照样给我做了一大桌子鸡鸭鱼肉的菜,父亲笑嘻嘻地看着我吃。因为年纪大血压高,他们俩好久不吃肉食了,菜除了淡点,味道和十年前的几乎没有变,我努力像往常一样将肚子吃得鼓起,可是话却再也讲不多,反而母亲一直在旁边跟父亲旁敲侧击说我表姐家的儿子有多可爱,还有表弟也马上结婚了,我知道她又想让我相亲了。

果然第二天晚上就见了一个姑娘,话没说几句,姑娘闲我闷,接了个电话走了,我也没心情计较这些,母亲再唠叨闲着没事想抱孙子,我也只是“哦”的应一下,搞的她都不想跟我提了。

在家的前几天我几乎一大半时间在睡觉,胡子疯长,那个打着雨伞在教学楼前等我的影子越来越清晰。靠!记忆总是在一个人最无助的时候将往事在脑海回放,而这时候,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记得她很瘦弱,皮肤很白,个子中等,但是由于瘦显得就略高,可是脸还是看不清,她只是站着,风带着雨滴打着她,她在等我,我在楼上。可是她叫什么名字呢?我的第一个女朋友,竟然想不起名字了,这似乎是记忆最荒诞的剪接,那么为何不完全剪掉,让我现在还能想起。

在抽了九盒烟后,将第十盒烧掉,我洗了个头,剪了头发,刮干净胡子,换上一套西服,我要去郑州。

两个小时下了火车,一个半小时坐公交到了学校。

这时学校放假,人不是很多,校园里只有很少的学生在走动,说是做课程设计,呵呵!过去五六年了,学校还是如此。

我站在五号楼的教室里透过窗户往下看,冬日的阳光清亮,微冷,脑子很空,能想到的依然很有限。

一个小时后,我给一个很瘦的马尾辫女生50元,让她举把伞站在下边,瘦弱的身影,马尾辫,其他的看不见。我又给她50元,让她陪我沿着校园的操场走了一遍又一遍,我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找回埋藏的记忆,可是记忆中只有身影,身影里依旧看不到脸。并肩走时这个女生的耳根很红,在阳光下几乎通透,额头沁出了细小的汗珠,美丽极了。再美丽的现在也抵不过记忆对过去的修正,找不到回忆,只好坐了晚班车回家,洗洗就睡,车上又有一对小情侣,女的说:“永远在一起,你去哪我去哪。”呵呵!我当时是以笑话听的,分明看到男孩脸上掠过一丝忧愁,随后他才笑起来。年少的人啊,总将誓言看得太重,哪知时间会将誓言一点点风化,最后连自己都不相信曾那么勇敢地说过允诺一生的话。

晚上睡得异常早,早上四点头脑就清醒过来,披衣在院子里坐着,有点冷,想去厨房烧点热水,还是煤球炉子,买的电磁炉母亲始终没学会怎么用,后来就放起来了,如果我多教她她一定会学会的,母亲很聪明,是她教我说话走路的。

听到厨房的动静,母亲起来了,我告诉她口渴了想喝水,她拿起水壶烧了起来,我分明看到她的背有点佝偻,头发有点发白。

“妈,这有白头发”我举起手想去拔掉。

“啊,哈哈,染了半年了,也该长出来了。”

“妈,我这次回来,不走了,想在家里陪你”我说得很坚定。

“嗯,多在家里待几天,妈好好给你做饭”

我没有往下说,喝了水,回屋躺着盯着掉皮的天花板,等天亮。随手打开手机,拨了一个电话,那边传过来一个女声“喂,是你吗?” 我吓得赶紧关机,裹着被子,假装是做了一个梦。

就这么过了几天,手机一直关机,中间见了两个对象,没有结果。母亲依然变着花样给我做饭,我联系老同学喝了几次酒,互相寒暄,吹嘘有多么想念。

一天下午,我在门前晒太阳,母亲站我旁边看着我,笑咪咪的,“几年前你上大学回家也是这样的,那时候可比现在强,那时侯自己谈了女朋友,现在相亲都相不到”,我陪着笑了一下,“那女孩叫什么来着,哎呀还想不起来,长得挺好看的,你看不行还找她吧!咱倒插门都行”母亲有点迫不及待了,“不行,这么多年她早结婚了吧,我也好久没见了”。“哎!”母亲有点失望地走了。

是吧,我想,其实当时要是和她结婚会比现在好很多吧,最起码母亲不发愁,可是她是谁呢,我他妈名字都想不起来。

过完小年,母亲把我拉到屋里,递给我一个存折,说:“把欠人家的工资给结了吧,密码是你给我办的时候设的,一直没变。”我有些惊奇她怎么会知道,“是小武打你电话打不通,才打到我这,你去吧,把人家工资结了,你爸妈还年轻,不用管家里,不管你混的怎么样,咱不能欠人家工钱。你回北京吧,你从小就想去那里,妈也不懂大道理,只知道我们要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接过存折,我的眼睛已经被泪水覆盖,这个存折是我刚工作那年办的,每个月都打钱给他们,想让他们过得更好点,谁知道他们一分没取过,最后还是我拿走了我拿走了。

第二天我订了回北京的票,让武总把工人提前找齐,到北京后就把工资发了。

回到我住的地方,将以前的相册都翻了出来。我叫李白轩,男,未婚,今年33岁,我要找到她,我要继续北漂,用十年时间再磨一把不悲伤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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