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李啸天

2020年得好莱坞变成了好荒坞，无论川大头领怎么夸饰，电影界得片荒是无法掩盖的。

这种情况下，《芝加哥七君子审判》就成了近期不可多得佳作。

美国在大选，刚刚好，《芝加哥七君子审判》也是发生大选前的故事。

一、美国大选的那些事儿

时间是1968年，那也是一个大选年。我们现在知道，那一年的最终选举结果是理查·尼克松最终胜出，而且后来还成为了一名颇有作为的总统。

当时，尼克松只以微弱的优势获胜。而且，民主党依旧掌控着国会。

那一年，对于民主党乃至整个美国都是艰困的一年。

那一年，越南战役仍然在激烈进行中。越共在一月发起的新年攻势虽然在战术上失败了，但却带给美国舆论极大的打击。大选日盛，结果时任总统林登·约翰逊居然放弃了连任竞选，宣布退出竞选。接着，前总统肯尼迪的弟弟罗伯·肯尼迪宣布参选。就在他于预选中一路进展顺遂时，却于洛杉矶突然遇刺身亡。然后，参议员尤金·麦卡锡以反战为诉求在大学校园获得支持，并赢得新罕布夏州的提名预选。但民主党内大佬却不看好他。

时间到了8月份。民主党决定于8月25～30日在芝加哥举行代表大会，选出总统候选人。结果，会场内一片乱哄哄，场外更是乱哄哄。在民主党大会之外，来自全国各地的反战人士以及嬉皮士、雅皮士们都聚集在了一起，大搞示威活动。

结果，大会最后提名了副总统休伯特·汉弗莱参选，来自明尼苏达州的汉弗莱是一个坚定的新政支持者。

会议开得很不平静，场内与场外都有很多故事。民主党内，阿拉巴马州的民主党州长乔治·华莱士决定独立参选。

场外的示威，引发骚乱，结果多人被抓，然后进行审批。《芝加哥七君子审批》讲的正是这次被抓的8位意见领袖被审批的故事。

大选继续进行，最终的格局就成了民主党派的休伯特·汉弗莱、共和党的理查·尼克松，以及独立参选的乔治·华莱士的三边的竞赛。

最终，由于乔治·华莱士的分票，休伯特·汉弗莱以微弱的劣势输给了尼克松。

共和党的理查·尼克松最后以些微差距获胜，但民主党依然掌控国会。

实际上，那一年里的乔治·华莱士，非常像现如今的川大头领。华莱士是那个时代坚持种族隔离、对抗美国民权运动的主要政治人物之一。和川大头领一样，他们都激发了美国民众对政治体制的厌恶，并将这一切归咎于那些种族、信仰、宗教或来源不同的人，认为这些人“不是美国人”。华莱士与川大头领一样，做了同类的事情：攻击记者、攻击其他候选人、利用种族主义、侮辱人，他的集会里时有争斗。

如果那一年华莱士不是独立候选人，而是美国两大党派之一的选手，将会铁定赢。即便是便宜了尼克松，华莱士还是赢得了46张选举人票，功败垂成。

相对于乔治·华莱士与理查·尼克松，民主党推出的休伯特·汉弗莱反倒在历史上最默默无闻。

二、那场示威活动又是咋回事

在美国历史上，1968年前后是充满了暴力、分歧、骚乱的时代，那时的美国，社会分歧尚未融合，法律精神尚未根植人心。

那时候，美国结束了朝鲜战争的战事，又堕入了越南战场，持续的战争让国内弥漫着强大的反战情绪。

而且，国内民权运动此起彼伏，再加上嬉皮士与雅皮士闹哄哄上场，是社会思潮最活跃的时代。

发生在1968年中芝加哥的那场示威活动，就是当时诸多闹剧中的一部分。

这场示威活动的主角是艾比·霍夫曼（Abbie Hoffman）。此君是“雅皮士”(Yippies)的创始人。对于“雅皮士”(Yippies)，这个词来自嬉皮士(Hippies)，就是改了下首字母，以示不同，没啥实指。

艾比·霍夫曼创立“雅皮士”，就在1968年初，是他联合了杰里·鲁宾(Jerry Rubin)一起玩出来的。这两个正是“芝加哥七君子”的两位。

多说一嘴艾比·霍夫曼，这哥们出生于1936年11月30日，高中毕业后考进了著名的左派大本营布兰戴斯大学，获得心理学学士学位。之后，他去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深造，导师也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因此，他很自然地变成了一个激进的革命家，曾经领导过多次学生示威游行运动，还当上了著名的“学生争取民主社会”(SDS)组织的东岸分部领导人。

1967年6月的一天，SDS的领导成员们聚集在密歇根州的一个小镇开会，商量下一步应该怎么走。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闯进来3个嬉皮士，打扮奇特，行为怪异。他们闯入会场，就直接打翻了会场的座椅。

其中一个领头的当众脱光了衣服，跳上讲台，对着台下目瞪口呆的代表们开始发表演讲：“你们这些本来可以去当个医生或者律师的中产阶级，你们的立场究竟是什么？如果没有越南，没有古巴，你们这些新左派就毫无价值。克里姆林宫和阿拉巴马州一样不可救药。别老想着组织学生游行，鼓动黑人暴动，这个世界上唯一值得做的就是解放你们自己！个人财产才是最大的敌人，烧掉它们，扔掉它们，一切应当免费，这才是人类的出路。”

这就是典型的嬉皮士们，他们不主张改变社会，而是追求个人自由，追求个性解放。

结果，左派活动的会场，被嬉皮士们大闹一番，台下的SDS都目瞪口呆，不知所以。结果，坐在一边的艾比·霍夫曼却开了窍。他突然意识到，这个社会需要一场根深蒂固的变革，需要来场来自灵魂的改变。

但是，如何改变？艾比·霍夫曼觉得，就是需要搞事情，借助媒体，让公众周知。

随着广播与电视技术的发展，艾比·霍夫曼觉得有必要加以利用。他相信，必须依靠媒体的力量。“媒体没有报道过的事情就等于没有发生过。”他常常这样说，“而一旦媒体报道过的事情，那就肯定是发生了，即使事实正好相反。现代社会的革命运动应该发生在电视上，而不是工厂里。”

于是，他联合了原本也是个SDS伯克利分部的领导人杰里·鲁宾，一起搞起来。

起初，他们一起运作了几起行为艺术。像在股票交易所里撒钞票，故意让电视转播捕捉到，甚至还刻意跑到镜头前烧掉了几张钞票。随后，他联系了7万名嬉皮士，围着五角大楼做反战游戏，而且请来星相士，在现场大搞法事。

霍夫曼还有一个更宏大的计划。他听从了星象士的建议，打算租用一架飞机把鲜花撒向五角大楼，借助花所代表的“爱的力量” 赶走驻在五角大楼里的恶魔。

说干就干，他事先买来一卡车雏菊，并在报纸上登广告租飞机。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打电话应征的是一个FBI间谍！结果可想而知，游行那天霍夫曼空守着一卡车雏菊不知道怎么办好。最后他只好开车把菊花运到了五角大楼门前，把花分发给众人。于是，记者们终于拍下了一张“很有象征意义”的照片：一个女性抗议者手拿一朵小菊花面对士兵们冰冷的刺刀。这张照片后来成为20世纪60年代的一个标志。

这朵小花，《芝加哥七君子审判》里也有所展示。

经过前面几次的历练之后，霍夫曼觉得民主党大会是一个大好的机会，绝不可错过。

决定下了之后，他便通过媒体宣布“雅皮士”将前往芝加哥参加大会，并颁布了一系列极尽夸张之能事的行动纲领。比如，他们宣称要向全体芝加哥市民免费发放致幻剂，甚至打算往自来水系统里添加致幻剂。他们要当街为爱鼓掌，并发誓要和胆敢阻止他们的警察决一死战。最有趣的是，他们打算模仿民主党推举总统候选人的做法，也来推举一位候选人，而这位胜利者将是一头小猪，而且他们还打算在选举结束后把这头猪吃掉。他们的理论是：通常所有这类选举的结果都是胜利者把人民吃掉，他们要把这个过程倒过来。

大会开幕前，霍夫曼带着几千名“雅皮士”及“嬉皮士”们来到芝加哥，占领了芝加哥城市公园，宣布他们将在这里举办“生命节”，参加者既可以听摇滚乐吸食毒品，也可以选择和“精神导师”们一起打坐诵经。

会议来临，霍夫曼他们向市政府提出申请，要求在会场附近举行和平抗议集会。市长拒绝了这一申请。但是，以“嬉皮士”和“雅皮士”为主的示威者仍于会议当天举行了抗议。

芝加哥市市长一看不妙，立即宣布戒严，并调来2万多名警察和国民自卫队队员，在芝加哥大街小巷彻夜巡逻。“雅皮士”们对此毫不理会，照样集会。

会议来时，他们大呼口号，高唱摇滚，冲击会场，与警察发生大规模冲突。警察不但动用了催泪弹和高压水龙，而且还用上了警棍和皮鞭。这场争斗造成了几百人被捕，1000多人受伤，一人死亡的惨剧。

结果就是，霍夫曼等8名领导人被警察抓获，罪名是违反了1968年的《民权法》。就这是“芝加哥八君子”。

对他们的审判于1969年9月24日正式拉开帷幕。

以上，也即是《芝加哥七君子审判》的故事背景，全部改编自真人真事。

三、到底是“八君子”还是“七君子”？

“八君子”被捕以后，一开始，留守总统林登·约翰逊与司法部长拉姆齐·克拉克都不同意起诉“八君子”。于是，案件在起诉阶段就已搁置。

但是，当时正值政权更替期，当选总统理查德·尼克松总统和新任司法部长约翰·米契尔，都是注重“法律与秩序”的强硬保守派。

尼克松上台后，当局很快启动了对“八君子”的审判。

但，此时时间已经到了1969年份。

在影片《芝加哥七君子审判》的开始阶段，表现的正是新任司法部约翰·米契尔决意要让这帮被捕者将牢底坐穿决心。

米契尔觉得：民主党掌控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接下来要在尼克松的带领下开创一个伟大的时代了。而那些个捣乱分子，就去牢里老实呆着去吧。

台词中，米契尔说：那个十年结束了。

问题是：哪个十年结束了？

答案就是：那个由下而上的自组织的社会运动十年结束了，“和平”时代结束了。

也就是，一个呼吁反战、种族平等、平权等民权运动的60年代，结束了。

所以，米契尔找来了当时全国最优秀的公诉人请来办案，其心昭然若揭：

我要他们坐牢。我要杀鸡给猴看。

所以说，这场审判从一开始就是不公正的，是一场政治审判。

审判方，公诉方，以及被告都知道这场审判的结果将会是什么。艾比·霍夫曼更是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会是一场政治审判。

当然，艾比·霍夫曼绝不会轻易认输。毕竟，他在乎结果的同时，更在乎的是过程，哪有比这场备受关注的审判更好的吸引人眼球的场合呢？他决定要把这场审判变成“雅皮士”的秀场，要尽可能地博出位，吸引更多人的来关注他们。

所以，这场审判，从一开始，就注定不是平凡的。

双方，各怀鬼胎。

但程序总是要走。

说不定，在这个过程中会发生新的变化呢。的的确确是这样，变化开始了。

司法部长米契尔找来的公诉人理查德·舒尔茨(Richard Schultz)心向自由派，屁股没有那么坚定。

《芝加哥七君子审判》中，理查德·舒尔茨由“囧舍夫”约瑟夫·高登-莱维特饰演，很帅，很有气场，是近些年里囧舍夫难得的表现。可惜的是，戏份不太多，而且角色有些平，限制了他的发挥。

1969年9月24日，审判开始了。主审法官是联邦地区法院法官朱利斯·霍夫曼。其实，霍夫曼法官并非保守派人士。他在法官任上，就曾撰文严厉批判过肆意栽赃、迫害公民的“麦卡锡主义”，并断言：“哪怕我们面对的是巨大的威胁，也应找到比放弃自己权利更好的应御之道。如果为了尽快抓到那些威胁我们权利的人，就主动放弃我们的这些权利，就好比是为防止一个人的财物将来被盗，就先将他洗劫一空一样。”

然而，在当时的政治气氛下，霍夫曼法官也只想配合司法部长，将庭审变成一场“政治秀”。

庭审伊始，来自黑豹党的鲍比·西尔就坚称自己压根没参加集会。他只是刚好在芝加哥呆了四小时，发表了一篇演说而已，结果就被警方认为是集会发生混乱的罪魁祸首之一。

马克·里朗斯饰演的威廉姆·库斯特勒是艾比·霍夫曼等人的辩护律师，但他并不是鲍比·西尔的辩护律师。西尔想要自己为自己进行辩护，但朱利斯·霍夫曼却坚称威廉姆·库斯特勒也是西尔的律师，一直不让西尔说话。

鲍比·西尔实在愤怒的不行，就辱骂霍夫曼法官，说他是“法西斯狗”“蠢猪”和“种族主义者”。霍夫曼的表现也异常过激，他让法警把西尔捆起来，用纱布堵住嘴，然后逐出法庭，另案处理。

“八君子”随即变成了“七君子”。

后来，西尔因藐视法庭罪被判入狱四年。刑期之长，创下全美同类犯罪的量刑记录。

霍夫曼法官原以为捆绑西尔的行为可以实现“杀鸡骇猴”的效果，结果却适得其反。

第二天，艾比·霍夫曼与杰里·鲁宾居然身披法袍走进法庭，霍夫曼法官勒令他们脱掉，他们按指示摘下法袍，里面竟穿着警服，令法官哭笑不得。其他被告有的裹着越南国旗，有的穿着印有以色列国旗图案的衣服，还不时拿衣服擦脚。与衣冠楚楚的检察官相比，辩护律师们的装扮也与“雅皮士”没什么两样，他们衣着随意，留着长发，嚼着口香糖，浑身散发着大麻的味道。

霍夫曼法官后面的决策，明显带有敌对与“赌气”成分。他频频驳回律师提出的动议，甚至不允许关键证人出庭作证。在持续数月的审判中，霍夫曼成了法庭内唯一被取笑、调侃的对象。一名被告拒绝称他为“法官阁下”，而是叫他“霍夫曼先生”。被告忽而说他是“希特勒的帮凶”，忽而嘲弄法庭的“正义观污秽不堪，与狗屎无异”。而被告席则是“解放区”，是“人民对邪恶的司法制度的最终挑战之地”。被告们“坐在桌上撰写演讲稿，写完后立刻高声朗读。有人当庭睡觉，鼾声大作”。律师也不听号令，对法官明嘲暗讽。

10月9日，由于法庭外的抗议者越来越多，政府只好派来国民警卫队维持秩序。媒体评价，对“芝加哥七君子”的审理已经成了“美国历史上最滑稽的一场审判”。

但无论如何，这场审判对于“七君子”来说，都是非常不利的。毕竟，七人中看似最冷静的学生领袖汤姆·海登（埃迪·雷德梅恩 饰）曾在现场高呼：“让血流遍整个城市！”这真的就是赤裸裸的煽动呢！

好在，辩论总是有技巧的。

还是艾比·霍夫曼出面，对汤姆·海登说，你所谓的流血，指的是流自己的血。是镇压来时，让自己的血流满地。

毕竟艾比也是高材生，这一转换，由主动变被动。不是煽动人群主动出击，而是被动接受将要到来的被欺压。

最终由迈克尔·基顿饰演的前司法部部长拉姆齐·克拉克出面作证，也证实那场混乱是先有警方动手，而非示威分子的主动攻击，局面才得扭转。

直到1970年2月18日，法院正式宣判。“七君子”中，两人被判无罪，另五人因犯意图煽动骚乱罪和藐视法庭罪，被判入狱5年，并处罚金5000美元。五人提出上诉后，联邦第七巡回法院在1972年推翻了一审判决，并批评霍夫曼“法官对被告抱有明显偏见，甚至是对抗性态度”，尤其是将被告捆起来并堵上嘴的决定，更是“骇人听闻”。此案重审后，关于煽动暴乱的指控全部被否决，不过法院仍判定，其中四人的行为构成藐视法庭罪，但可以免予刑事处罚。

四、《芝加哥七君子审判》拍得怎么样？

《芝加哥七君子审判》，顾名思义，这部影片的主要部分是那场审判。

而只关注审判本身，明显不能足够了解这部的深意。你必须得对背后的故事有所了解，然后再去审视这部影片，才能真正洞察其中微妙的人物关系，以及每一句台词背后的意义。

至于电影怎么样，看导演与主演都是谁吧。

导演兼编剧艾伦·索金，是好莱坞编剧界的大神，他写的剧本包括《社交网络》《史蒂夫·乔布斯》《点球成金》《理查·威尔森的战争》等，全都是台词密集，仅靠台词就能将剧情写的千转百回。

《芝加哥七君子审判》原本是13年前写给斯皮尔伯格导演的，但由于好莱坞编剧公会（WGA）的罢工，影片刚要开拍就停止了工作，斯导也就没有执导成。辗转来去，还是在斯皮尔伯格的鼓励下，最终决定由艾伦·索金亲自来执导。

至于演员，13年过去，自然也更迭了一大波。毕竟，13年前，小雀斑埃迪·雷德梅恩等年轻的一波演员还毫无名气呢。

不过，饰演艾比·霍夫曼的萨莎·拜伦·科恩是老斯在13年前就选好的人选。萨莎·拜伦·科恩对本片也很执著，当他得知索金拿到剧本后就赶紧打电话保证自己还能继续出演。除了演绎了一个嬉皮士领导者外，本片算是他本人较为严肃的一次演出，有很多演讲类台词。

2020年，萨莎·拜伦·科恩还出演了使他成名立腕的《波拉特》的续集《波拉特2》。这一年，算是他的一个小小的丰收年，正剧与喜剧都演的溜，而且表现都还不错。

如上所云，艾比·霍夫曼其实才是整场审判的主角，因为那场示威活动，原本就是他最先发起的。只是，赶来的人群，不仅有他的“雅皮士”，还有汤姆·海登率领的学生团体，以及“嬉皮士”们，超出了霍夫曼的预料。而且，艾比·霍夫曼与汤姆·海登原本也相互看不惯。但是，在漫长的庭审过程中，两个人反倒在思想上相互接近，相互帮助了对方。

埃迪·雷德梅恩这次的表现算是不得不失，在群戏里没有特别突出，但也有不少亮点。在七君子中，小雀斑饰演的海登相对冷静内敛，但也有几次慷慨激昂的对白展示出年轻人容易冲动与愤怒的本质，但最终他依然是几个人中头脑最为清晰的一个。

至于其他演员，吉瑞米·斯特朗的表演最有喜感，除了嬉皮士装扮外，这个角色也最冲动和感情用事；“囧瑟夫”稍微有些被埋没，因为他的角色略显呆板，远远不如马克·里朗斯出演的七个人的辩护律师威廉姆·库斯特勒那般神采奕奕、口若悬河，后者基本上是片中金句最多的人。还有迈克尔·基顿，短短几分钟的戏份，表演的张力十足，非常精彩。

戏份较多，表现又较为出彩的就是马克·里朗斯与萨莎·拜伦·科恩，再就弗兰克·兰格拉饰演的朱利斯·霍夫曼法官。甚至可以说，弗兰克·兰格拉是整部影片中最出彩的一个角色，他饰演的霍夫曼法官实在是太过于抢戏，非常滑稽搞笑。

弗兰克·兰格拉作为老戏骨，曾经凭借《福斯特对话尼克松》里饰演的尼克松获得过奥斯卡影帝提名，是很有实力的一位演员。

作为一部政治讽刺影片，《芝加哥七君子审判》还是相当不错的。

现实中，对“芝加哥七君子”的审判，曾引起全美对司法伦理和法庭秩序的反思，相关争议一直延续至今。有关被告在法庭上的行为举止，有关法官的中立性问题，都值得再三审视。

联邦最高法院退休大法官约翰·保罗·斯蒂文斯年轻时参与过对霍夫曼法官的调查。他后来总结说，“芝加哥七君子”事件对他触动很大，也令他愈加注重司法独立的重要性。在他看来，任何法官都应低调、深沉、内敛，保持独立，不要轻易被意识形态和激愤情绪所控制。此外，无论当事人还是律师，都应尊重法院权威，遵守法庭秩序，如果只想着操纵和利用舆论，藉此给司法施加压力，只会造成法官与被告的双输。

是以，无论从正剧，还是从讽刺喜剧的角度，《芝加哥七君子审判》都值得好好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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