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霸王洗发水“duang的一下”，成龙的样子便会浮现在人们的脑海之中。霸王这个品牌也是由此开始走进大众视野，并逐渐成为大众热议的话题之一。

但相比广告情节以及“duang”出来的特效，霸王集团内部发生的故事似乎更加精彩。

妻子遭掌掴、面对“死亡威胁”曾情绪崩溃

据霸王创始人之一万玉华忆述，霸王一系列事件皆源起《壹周刊》2010年一篇有关集团产品含有致癌物质的不实报道，令集团业绩、股价下滑，自己与丈夫陈启源开始出现争拗。

万玉华表示，陈启源以往只负责财务事宜，但此后开始插手她的管理业务，但她坦言：“他是一个传统、保守的人，但我是推动国际化及创新”，两人性格不合导致争拗频生。

万玉华指出，2015年她决定辞任首席执行官，并将职位让予两人大儿子陈正鹤，目的是为了缓和夫妻关系。然而，陈启源于其辞职当日在董事会质问她非上市公司中8,000万元资金去向，她解释当中部分为还债及捐钱建学校等，但不获对方相信，并在众董事面前又一次掌掴她，“我当时情绪崩溃”。但他并未停口，更声言“不但打死你，更要把你杀掉”。

在该次争执后，万玉华要求与对方离婚及申请财产分配，然而对方封锁了她所有联络方法。万玉华表示，她只是要求分家族资产的5%，儿子、媳妇均不首肯，丈夫更将其经济封锁，令她甚至无钱聘请律师。

她认为当年丈夫大庭广众打她是“让我无面子，把我赶出公司，他是要我的全部财产”，又哭诉夫妇两人膝下有7名子女，自己在生产第二个孩子时难产，险些丧命，“你作为一个男人，你把人打了，我为他生孩子赚钱”，“(他)把我当成赚钱、生孩子的奴隶”。

据万玉华透露，在2016年9月22日，有人伪造她的董事辞职信，其后控股公司董事会同意决议接纳了该辞职信，将她排除于控股公司管理层外。同时，2017年1月24日，控股公司增发19,657股新股予另一间公司，令其在控股公司的股权稀释至24.71%，而对此万玉华却毫不知情。

翻查资料显示，万玉华及陈启源原分别持有霸王控股公司Fortune Station 49%及51%股权，Fortune Station则持有霸王国际(集团)60.12%股权。

2017年1月24日Fortune Station增发股本，向Heroic Hour Limited配发及发行19,657股新FS股，其相当于Fortune Station在扩大股本后约49.57%，陈启源、万玉华于Fortune Station的股权则被摊薄至近26%、近25%。而Heroic Hour Limited则由包括陈启源、万玉华儿子即霸王集团首席执行官陈正鹤在内的7名子女拥有。

丈夫回应：莫名其妙，对妻子保留法律追究权利

12月27日晚间，霸王国际负责公关的副总裁汪亮就此事件做出回应，称“陈启源对万玉华的清盘要求感到莫名其妙，万玉华的辞任、FS的股份增发均符合法律程序，并对万玉华保留法律追究权利”。

陈启源声称，自从万玉华于2015年提出辞职后，已没有在霸王集团担任任何职务。目前霸王集团的运作一切如常。他表示，万玉华在今天召开的发布会上所发表的言论并无事实根据。陈启源还在声明中爆料称，万玉华辞任霸王职务后，利用霸王创办人的身份，在中国境内经营她的私人业务，并因此涉及多宗金钱纠纷。

其实，陈启源夫妻不合在今年3月就早有端倪，夫妻两人因为共同持有的产业——何文田半山壹号打过一次官司。该产业包括两个单位，由两人在2010年合资4660万港元以万玉华的名义买入。今年3月，万玉华拟将单位出售，不过遭到丈夫陈启源入禀法院阻止，指两人已经在2015年分居，单位业权由两人各持一半，未经他同意不得出售。

夫妻互相伤害：霸王致癌？市值蒸发24亿

曾经共同创业，风雨同舟几十载，陈启源和妻子万玉华两人究竟为何会走到互相伤害的一步？万玉华将关系恶化的转折点定义为2010年发生的《壹周刊》事件。事实真是这样吗？

作为曾经的洗发水巨头，霸王集团的中草药系列洗发护发产品在市场中畅销多年。2009年赴港上市，又请来了天王巨星成龙代言。同年12月底，霸王股价曾炒高至6.58港元，市值一度高达191亿港元。

2010年香港某媒体以“霸王致癌”为题，撰文称霸王旗下洗发水二恶烷超标，该篇不实报道对公司业务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报道一出，市场上一时风声鹤唳，令品牌形象及信誉度大跌。

尽管随后霸王集团紧急发布声明进行澄清，但最后因危机公关效果不佳，导致不明真相的消费者仍对霸王抱有偏见。此时，霸王集团股价一度暴跌18%，市值蒸发了24亿。

随后，霸王集团一纸诉状将该媒体告上法庭，索赔5.6亿港元。双方之间的拉锯战持续了6年之久，直到2016年5月该媒体被法庭裁定罪成，须赔偿300.47万元，及支付霸王80%讼费。实际上，霸王洗发水中所含的二恶烷含量在国家规定标准之内， 而同类公司的恶性竞争让霸王遭遇这场“横祸”。虽然胜诉，但此时的霸王集团却很难再高兴起来。6年间的连续亏损，霸王总营收减少了15亿之多，股价也一蹶不振，最终在港股中沦为“仙股”——当前市值仅有顶峰时期的1/30。

2016年，霸王好不容易扭亏为盈，但在2017上半年，经营形势又开始恶化，原因之一，就是霸王集团产品结构单一，对护发产品的依赖性极大。

据 2017 年霸王集团年中业绩报告公告显示，公司今年上半年的总营业收入为人民币 1.071 亿元，同比下降 20.9%；净利润约为 110 万元，同比下降 94.7%，经营状况仍不乐观。

突如其来的声明：分居、离婚、分家！

2017年12月27日，霸王集团股价急泻，盘中一度跌至0.19港元，较上一交易日下跌33.33%，公司股票于上午10点36分紧急停牌。随后，霸王集团创始人之一万玉华在香港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因与丈夫兼合伙人陈启源，即霸王国际主席兼执行董事关系破裂，已于今年9月12日以分居满两年为由，向地区法院申请离婚，并要求法院将霸王国际的控股公司Fortune Station Limited清盘，把控股公司的资产变卖，分发给股东。

发布会现场，万玉华情绪激动、声泪俱下讲述了夫妻二人创业过程。

1989年5月陈启源和妻子万玉华一起创办的广州霸王化妆品公司，创始人陈启源以中药世家传承人自诩，万玉华曾任中科院华南植物研究所工程师。公司推出的产品主打中药成分、养颜润发，大力弘扬“中药”国粹。作为公司的创始人之一，万玉华被称为霸王的真正策划人，在霸王集团内部，万玉华主要负责产品研发、企业营销和市场管理，陈启源主导企业的战略发展以及资金运作。

2004年霸王邀请国际巨星成龙代言其主打产品，成功打开内陆市场。2006年霸王集团入选中国品牌建设十大优秀企业，2007年更是一举拿下“中国驰名商标”。2009年，霸王成为首家在香港上市的全球性中草药日化企业。上市当年总收入增加24.4%达到人民币17.56亿元，净利润增长29.2%。然而，自从七年前爆发“《壹周刊》”事件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有人将霸王衰落的祸根归结在“二恶烷事件”，但这是全部原因所在？

短暂的营销虽然能加快企业的步伐，但产品才是决定企业命运的根本。

在壹周刊消息曝出后，霸王的应对措施是不断地说明产品安全和指责壹周刊的恶意报道，却忽视了公众的沟通，因此没能重新获得消费者的尊重和信任。

此外，作为传统的家族化企业，容易犯决策专断的错误，创业开始凭借的是创始人的勤劳和对机会的把握，当企业做大投资风险也就越大，一个错误的决定或将致使企业蒙受巨大损失，甚至走向最终的覆灭。

● 编辑：马小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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