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的句子(你一定要读木心)
梁文道评价木心说:他的作品好读难懂,能懂易记。他的文字像火焰,清凉温润,却又凌厉,像冰山下的阳光一角,其中蕴意,深不可测。
而我初读木心,则源于丹丹赠书,一经翻开,便无法自拔的沉溺其中,直觉:相见恨晚,相见恨晚,文字是真好!人是真的纯粹而睿智,充满着温情与精致感,让我们一起和木心一起这本好书。
01 木心文学回忆录
从1989年到1994年,这5年间木心在纽约为一群中国艺术家讲述世界文学史,陈丹青既是他的学生也是朋友。
2006年出版社曾计划将5年间的讲义出版,但木心觉得那不是他的创作,没有同意出版,直到2011年木心去世,才将陈丹青听课的笔记整理后出版,才有了如今的《文学回忆录》。
读到这里时,不仅对木心的才识致敬,也为他的人品而赞赏。他口述的课件内容,由学生记录,他甚至不愿意判定是自己原创内容,而选择了低调的拒绝。
也特别庆幸,最终这本书得以出版,才让更多人领略了木心文字之美,文字之精妙,以及文字背后给我们带来的启发和知识的力量。
02木心的文字
记得早先年少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 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
这是我们耳熟能详的一首诗,唯美、精致又令人无限神往。
木心不仅写的诗好,而且文字极好,他的文字多断句,既言简意赅,又充满着哲理。
在他的笔下,无论是昆德拉还是屈原或者是但丁、普希金,他们既特立独行,又充满着缺憾,这种评论和见解很木心。
屈原写诗,一定知道他已经永垂不朽,每个大艺术家生前都公正地衡量过自己。有人熬不住,说出来,如但丁、普希金。有种人不说的,如陶渊明,熬住不说。
从木心的文字中窥探出一种精致美和一种特别的见解,这种理解既像是主观见解,又让人直觉有理。
再比如,木心评价红楼梦说:红楼梦中的诗,如水草。取出水,即不好,放在水中,好看。
多么美好的断句,评价中肯又让人耳目一新,我想这就是众人皆喜欢木心文字的原因之一。
也只有木心才能说出如此有趣和深刻的语句,才有如此鲜明的个人风格,却又在字里行间中有着个人风骨与艺术审美。
这样的文字不仅让人读后如沐春风,而且令人心旷神怡,最重要的是不断潜藏着的知识增量与各种新文学理念。
这也是我一下子就爱上了木心的文字最核心的原因,也愿意去沉下心去读读木心文字里的世界,领域另一种纯粹美与意境美。
文字能美好到如此程度,也算是极致中的幸福。
03文字是生命无限美好的回忆
常常在想:读书为了什么?除了增加知识,还应该有愉悦感,还应该去为了怀念过往,用文字记录所有的厚重或经历,或情绪或历程。
而文字也是我们生命中无限美好的回忆,所以才有了世界文学,才有了中国文学,才有了让我们心心念念,心动不已的文字。
这些文字不仅让我们变得更加睿智,更加开阔,也令我们看到更大的世界,领略更美好的风景。这也是我对木心的文字由衷热爱的原因。
从木心的文字中,我不仅看到了自己的肤浅,更看到了文学是需要永不止尽地探索,去理解、去共鸣。
只有这样,才是生命中的印记,只有这样全身心的投入,才能做到真正的读好书,真正把读书好的理念践行好。
我建议浮躁时代,每个人都需要沉淀下自己,去读读木心的书,外面的热闹是世界的,而内心的平和是自己的。
网络文摘
却说那晚我洗脚时翻报纸,《上海一周》上写木心先生去世了,短短一则讣告之类的东西,配有一张木心先生极潇洒的照片,但迅速又被周遭热闹的花边新闻所淹没,荒荒地嵌在报纸一角——我不免叹口气,木心之死,也像《广陵散》一样,于今绝矣。
大概很少有人推荐课外书时提及木心吧。常常说开卷有益,要读课外书,可许多同行推荐的经典往往陈陈相因,多的是以道德意义取胜的文章,文质兼美的作品难有机缘邂逅。看到一拨又一拨的学生买郭敬明的杂志看,我渐渐也不再固执己见以为大谬不然。这个喧嚣的年头,沉迷在白纸黑字里已是很奢侈的享受(顺便说一句,语文教师很多是不读书的),即便百无聊赖捻一本闲书来看,也是斯文的沉沦,总胜却网游电玩游戏无数。这些学生未尝不是在沉闷的课内课外尝试寻找别样的人生,在那些杂志里至少有锦心绣口的表达、不落窠臼的叙述——可终究只是旁枝末节的小技,算不得经典。
我的遗憾是,既然语文教学是“得法于课内,得益于课外”,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的同行们推荐的所谓的课外经典,总是苍白而味同嚼蜡的几本?既然与时俱进,为什么一些文质兼美的佳作难入门槛?非我狷狂,恐怕很多时候是中学教学圈子里的人不读书吧。比如,中学语文教师里有几个知道木心、推荐木心?他的文章文质兼美,笔法古雅炉火纯青,思维现代不落窠臼,梁文道在《开卷八分钟》中盛赞能使年轻人读其书想拜谒其人的,作家里或许只有三位:鲁迅、张爱玲、木心。我想,那是一种对文字顶礼膜拜后爱屋及乌之举,文字可以蛊惑至此,对于一个画家,一个文人,夫复何求?
信手抄上一段,如他在《哥伦比亚的倒影·九月初九》里悠悠写来:
在所谓“三百篇”中,几乎都要先称植物动物之名义,才能开诚咏言;说是有内在的联系,更多的是不相干地相干着。学士们只会用“比”“兴”来囫囵解释,不问问何以中国人就这样不涉卉木虫鸟之类就启不了口作不成诗,楚辞又是统体苍翠馥郁,作者似乎是巢居穴处的,穿的也自愿不是纺织品,汉赋好大喜功,把金、木、水、火边旁的字罗列殆尽,再加上禽兽鳞介的谱系,仿佛是在对“自然”说:“知尔甚深。”到唐代,花溅泪鸟惊心,“人”和“自然”相看两不厌,举杯邀明月,非到蜡炬成灰不可,已岂是“拟人”“移情”“咏物”这些说法所能敷衍。宋词是唐诗的“兴尽悲来”,对待“自然”的心态转入颓废,梳剔精致,吐属尖新,尽管吹气若兰,脉息终于微弱了,接下来大概有鉴于“人”与“自然”之间的绝妙好辞已被用竭,懊恼之余,便将花木禽兽幻作妖化了仙……
娓娓道来,齿颊生香,恕我直言,不是什么作家信手可以写来而切中肯綮的,虽然在严谨的学者眼里未必严谨,但读的人喜欢那也是让一拨学者们气煞的事,因为难得有这样清嘉妩媚的字句来注解炎黄子孙心头的一路文学史。他的文字总是使我莫名地联想起民国的纷纷世界,有金粉金沙深埋的宁静和华美,《素履之往·庖鱼及宾》的开头让你我销魂:
年月既久,忘了浪漫主义是一场人事,印象中,倒宛如天然自成的精神艳史。当时欧洲的才俊都投身潮流,恐怕只有肖邦一个,什么集会也不露面,自管自燃了白烛弹琴制曲。德拉克罗瓦,与肖邦交谊甚笃,对于他的画,肖邦顾左右而言他;对于同代的音乐家……肖邦只推崇巴赫和莫扎特——后来,音乐史上,若将浪漫派喻作一塔,肖邦位于顶尖。
周作人先生说中国文学自古有两路,一路是“文以载道”,另一路是“诗言志”。我们无需厚此薄彼或厚彼薄此,文学需要多样多元,而且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但亲爱的,坦白说课内及推荐的课外书里有没有多少文采让我们如痴如醉,经天纬地的大道理在我们教材及所谓的推荐阅读里从来不缺,缺的是文字之美,文采翩翩的课文凤毛麟角。我们只记住了“文胜质则史”,却忘记了“质胜文则野”;只想着“文以载道”,却忽视了“独抒性灵”和“诗言志”及“言之无文,行而不远”的老话。所以,木心的出现,窃以为是一个文质兼美的彬彬之态,可以借助他文字之翩翩,来唤起我们对古老汉字之美的憧憬和想象。不是我言过其实,陈丹青先生谈木心时这样说道:
(木心)他的部分散文与小说被翻译成英语,成为美国大学文学史课程范本读物,并作为唯一的中国作家,与福克纳、海明威作品编在同一教材中;在哈佛与耶鲁这些名校教授主办的《文学无国界》网站,木心先生拥有许多忠实的读者。
木心先生的文字没有多少意义、道理要寄托,他只是把仓颉造的方块字细细摩挲后随心所欲镶嵌在格子里而不逾规矩恰到好处,把一切形式的束缚和限制化作完成唯美的手段,以艺术之完美,丰富了情感之层次,漫天花雨,落英缤纷。在课内课外文章那么多道理讲完后,难道我们不应该重新去感受文字本身的美感吗?周作人说,表达什么固然重要,但如何表达、表达的姿态如何,或许更有意义。诚如斯言。
你若要问木心是上搜索自然不费事,但我倒觉得一段访谈倒是别具风味的回答。当有人问木心是谁时,他的本能反应是“哪一个木心”。接着道:
福楼拜先生的教诲言犹在耳:“呈现艺术,退隐艺术家。”文稿上具名的“木心”,稿费支票背面签字的“木心”,是两个“木心”。孟德斯鸠自称波斯人,梅里美自称葡萄牙人,司汤达自称米兰人,都是为了文学上之必要,法国文学家似乎始终不失“古典精神”。那么我是丹麦人,《皇帝的新衣》中的那个小孩。
有人不免要插上一句,我的逻辑破绽显而易见,不知道木心就算不得一个优秀的教师吗?自然未必,只是因为我的一句偏激之言能引得你随意翻上几页木心之后反倒入了迷,那倒要道一声“阿弥陀佛”,幸事幸事,哪怕为此受人话柄遭几句讥讽也是心甘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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