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电影发朋友圈的句子(看电影)
看电影
国庆节的时候刚好上着班。隔天下班回家,中午准备做饭吃,就好吃口酸辣土豆丝,西北人就这样,左一顿炒土豆右一顿煮土豆,再不然烤箱里来个烤土豆。
削好皮放在案板上的土豆转个身功夫找不见了,桌上地下寻了一遍没有,只好又拿了一个重新削皮。过一会到客厅,孩子流着眼泪抱着生土豆蛋“吭哧吭哧”在咬,吓了我一跳。
我急忙要夺过来。以为孩子犯傻了,孩子说:国庆节爸爸带去看电影了,看的《长津湖》,电影里的战士在冰天雪地里打战的时候就啃冻土豆,就这冻土豆蛋子,都没多的,他这是在体验啃冻土豆的滋味呢。
看样子,以后要多带孩子去看看电影了。
我小的时候也跟着父亲看过电影,那种拉着大白幕布的露天老电影,后来十多年顾着上学念书也没再看。
谈恋爱的时候,大男孩感觉不看几场电影没有谈恋爱的样子,隔几天就要约着去看场电影,又跟着他看过好多场,那时候也是拉幕布的,不过是在电影院里看的。小城有两个电影院,大十字广场一个东关一个。他常提前踩点,哪家播的是新影片,较好看的,就买好哪家的票。
观众席座位最后面一堵巨高的墙的方孔里射出两束贼亮贼耀眼的光照到幕布上的,在忽明忽暗的幽暗的电影院里,贴耳磨脸蜜口蜜心说了无数软语甜言,聊多久也聊不够,干脆看完一场再续一场,腻歪在电影院里说着总也说不完的悄悄话。也就难怪婚后几年到了现在,两个人在一起可以讲的话竟越来越寥寥无几甚至了于无,哈哈,所以谈恋爱这个时间段,感觉最好不要搞成马拉松,三两年足矣,再拖指不定会谈到像老夫老妻一般无话可讲。
再一晃忙忙碌碌的又十几年,女儿上大学假期回来,也许是看父母总也没啥共同爱好,日子乏味可陈平平淡淡,便嚷嚷着一家人要去横店看电影。孩子的要求,纵然是抛头颅洒热血必须满足的。于是去了,到了才发觉,好久没看电影,现在的电影票居然好贵,而且要配奶茶,爆米花才像有看电影的样子。
于是一家大小人等便也各自手捧一杯奶茶,兼一大桶香喷喷的爆米花。进了横店影视城才知道,现在的电影早已不是旧时心目中的电影,此电影早非彼电影。荧幕硕大,可着一堵墙宽,看一场电影竟然晕的要吐,虚头巴脑的有点眩晕,戴好眼镜刚一注视屏幕,忽然唰一下弹出来一把黑黝黝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嗖的一发子弹照头打了过来,吓得我赶快一闪躲到一边,女儿捂住嘴笑的喘不上气了,看场电影险些闪了腰。
看场电影,儿时的一些往事涌上心头。
小时候的幸福是纯粹的,快乐是发自内心的。有完完整整的圆满和宁静惬意。我的大姐过于安静迟钝,小妹慵懒憨闷,小弟胆小怯弱。而我却在儿童时期过于顽皮和小智慧,父亲年轻时特别爱看电影,不论哪个村来流动放映的,他都要追着去看。父亲年轻时特别严厉,弟弟妹妹都不敢跟着他,独只有我每次闹着追在他屁股后面要去,他就只好带着我。多数原因就是小时候的我特别顽皮,翻墙上树,偷杏摘桃,打柴搂草,放马拾荒,拣煤渣溜得像个假小子。估计是像他小时候。记得那时候每次我都是兴高采烈欢天喜地一蹦三跳跟着他去的,而每次看完电影回来总是睡着了父亲背着我回来的。
农村夜晚,没电缺煤。晚饭吃过,家家户户喂好牲口,关门闭户。除了有学生的人家,点着煤油灯要写一会作业,其他人家天黑就上炕睡觉了。夜晚甚是漫长无聊。但小时候,农闲的时候,常会有流动电影来农村放映,镇上糖厂大院里也经常给职工放电影,后来好多年后糖厂修了职工大礼堂和电影院,有了专门放电影的地方。从那时候开始看电影要买门票,但电影开播到一半的时候收门票的人就撤了,可以偷偷溜进去看。
每次要有哪个村子放电影的消息,魏爸一准来叫我爹去看电影,我爹年轻时有好几个很铁的哥们。我姐应该写作业,弟妹还小吧,独我早早守在大门口,赖着我爹非要去,我爹就手牵着我,一路和魏爸他们说说笑笑,吹着口哨走二里地去糖厂大院看电影。那时候放映的多是抗日战争的电影,有《地道战》,《洪湖赤卫队》,《长征》,《闪闪的红星》,《铁道游击队》什么的,都是和日本鬼子打战的。那个年代看电影的人忒多,几乎场场爆满,男女老少,人挤人,脚踩脚。
离放电影近的人家,没吃晚饭就搬着凳子排在前面了。我们远处来的,只能挤在后面看一大片后脑勺。爹最初把我抱起来,后来肩膀扛着我,我大概起也只能看见荧幕上带五角星帽子的八路军战士的头,还有可恶的日本鬼子的小白旗。人群挤挤挨挨,我在父亲肩上也摇摇晃晃的。有的电影放过好多遍,台词都记住了。放到熟悉情节人们总会不约而同喊出经典台词。
有一次,电影中一伙日本鬼子喊着:花姑娘,追着欺负一个中国姑娘,电影最前面的一个女同志气愤难当,突然破口大骂脱下鞋来砸向电影屏幕里的小日本鬼子,结果引导的好多女同志群起而攻之,大呼小叫“嗖嗖嗖”一下子扔过去好多鞋底。电影不得不终止播放。人们踩起一地的灰尘,我们的头发上,裤脚上也都沾满灰土,人们在飞扬的尘土里,电影里八路军打了胜仗就跟随着战士们欢呼雀跃,开怀大笑,有战士牺牲的时候妇女同志们跟着电影不停抹泪唏嘘。
那个年代,家家户户没有电视机,收录机。不管哪里放电影,十里八乡的人都赶过来看电影。有时候人太多拥挤,爹扛我在肩膀上,后来,挤得不行,我爹使劲挤到墙边,有墙有窗台的地方把我放墙上、窗台上看。每次电影没看完我就睡着了,怎么回来的完全不记得,反正做梦还是电影里打战,第二天睁眼一瞧,睡着大炕上。隔几天看电影,我还守在门口,我爹说每次去看就睡着了,这次死活不带你去,自顾自走了,我便躲在人群里跑到前面去看电影的半道上,堵住我爹,我爹只好带着我。去的时候还是一路撒欢,回来的时候仍旧睡着了被爹背回来,也有偶尔一次没有睡着的,那次放的是《西游记》还是动画片,小孩子们看的开怀大笑,大人们也看的津津有味,轻松快乐。
电影看完,出了糖厂大院,才发现外面漆黑一片,我拉紧爹的手摸黑前走了几步,眼睛渐渐看的见了。看电影散场的人们很兴奋,有人大声唱着电影里的歌,有人吹着口哨,小孩们你追我赶,在人群缝隙里捉迷藏,远处妈妈们在高声寻着自己孩子。爹和魏爸他们开心地聊着天,走夜路原来很有趣,路边的小树摇动枝叶,哗啦哗啦像唱着歌,天上的星星密密麻麻的,一眨一眨挤眼睛,闪亮又清晰,仿佛抬手就能摸到,半个月亮跟着我走,我走月亮走,我站下来不走月亮也停下了不走,我便笑嘻嘻地把月亮带回了家,回家告诉母亲:院子里有我带回家来的月亮。照的家里可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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